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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故的天真 ——读汪曾祺小说有感
作者: 喃喃编辑:

午后,捧着汪老的《桥边小说三篇》阅读,一种沁人心脾难以忘怀的清凉感觉浸润着烦躁的心怀。关上书来,眼前始终晃动着汪老笔下一个个平凡无奇的人物。

 《詹大胖子》既是标题,又是主要人物。“很白,很胖,尤其是夏天,他穿了白布的背心,露出胸脯和肚子,浑身肉一走一哆嗦,就显得更白,更胖。”心宽体胖者非他莫属。这种心宽表现为他的善,他对自己做的那份工作的认真劲儿,“他看看钟,到了时候,就提一只铃铛,走出来,一边走,一边摇:叮当、叮当……从南头摇到北头,上课了。”作者试图通过詹大胖子循环往复、平凡无奇的叮当声,表现出中国人那种固于传统,安于现状的善。这种善也许更应称为是一种均衡,凡均衡者则美也。“五小”(一所学校的名称)不能没有詹大胖子,否则“五小”会变样子,他已是“五小”的一部分。这种均衡、固定的构成是不能破坏的,否则会失去心理的平衡。汪老正是看到中国人对于固有的东西存在着一种推崇和喜爱,又看到了它存在的必要性。虽然詹大胖子“很坏”,卖的糖很贵,贵好多!但是“五小”的学生只好跟他去买,因为学校规定,不许“私自”出校门。詹大胖子存在的合理性再一次说明这种传统的均衡是不容打破的。

  生命漫不经心地开始又漫不经心地结束,也许毫无意义,然而存在的就是合理的。汪老正是看到这一点,将纷繁复杂的世界缩小成一所无名的小学,将许多凡人浓缩在心宽体胖的詹大胖子、张蕴之、王文蕙、谢大少的身上。汪老正是太了解世上的混沌,正是太了解人的存在,因而他用最平淡的口气向你道出毫无传奇色彩的故事。用最简单、最明白的文字写出最不简单,最不明白的一种困惑。正如王安忆所评:“汪老简直是世故到了天真的地步。”

  《桥边小说三篇》中的《茶干》是一篇接近沈从文风格的作品。作者以自己熟稔的地域为素材,深入地探求民族文化滋生的远因,并且企图将失落的自然旺盛的生命力寻找回来。与沈从文不同的是汪老不仅写某一个地域中人的善良、纯洁、勤劳,而且将美丽、朴素的故乡人的灵魂和时代的重压揉和在一起,比沈从文的小说更富有时代性。

  “一个人监制的一种食品,成了一个地方具有代表性的土产,真也不容易。不过,这种东西没有了,也就没有了。”作者流露的这种遗憾正是寻根派小说进行探寻的远因。现代的许多意识和观念使人丧失了许多固有的美的纯的东西。在高昂地面对百孔千疮的现实浪漫地幻想一番之后,更是发现过去的、旧的社会文明中有许多现代人所缺乏的。于是,眷恋的情调再度从沈从文等名家的身上流到了汪老等沉寂的世界,于是眼前出现了一片美与纯的交响,于是读者流露出更多的遗憾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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